火影忍者宇智波佐助古风同人文分享其二,佐助是火影中的人气角色,江湖人称佐二少。之前跟大家分享了佐助的中国古风同人文,相信未完待续的部分也是让大家很想看到后续的情节吧,今天给大家带来的就是火影忍者宇智波佐助古风同人文分享其二,希望大家会喜欢。
<三>、梨花
十二月的江南已是白雪纷纷,银装素裹。一秋紧闭茶屋的大门,丝毫不在乎是否会有客人上门,将大厅清理出一个干净的地儿,搬出炭盆和暖炉,围着炭盆煨酒,暖醺醺地醉人。
一秋微闭着眼,斜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和脚步声,心知是茶室里供着的那位,便连招呼也懒得打了,只坐在原地不挪窝。
听到身侧木椅落地的轻响,一秋才掀了掀眼皮看向宇智波佐助,问道:“伤好些了吗?”。
宇智波佐助瞥了一眼一秋,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几天来都是如此,宇智波佐助不言不语地坐在暖炉旁,一坐就是一整天。除了三餐和用药,一秋也不管不顾,任由他作为。
可是今天,宇智波佐助主动开口打破了多日来的沉默。
“我明日便离开。”
“年轻人的身体底子就是好,”一秋单手撑着头,看着暗红发烫的炭火稍稍打起精神接着说道:“这几日你的身价可是暴涨,自己小心些。”。
“租金。”宇智波佐助从怀里掏出钱袋递到一秋面前。
“谁跟你说我要收钱了。”一秋看也不看钱袋,小心翼翼地捧起煨在一边的酒杯,醇香的酒味让人回味悠长,一秋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次的租金我不收钱,你若是经过赵县就替我折支梨花来。”
“梨花?”
“赵县的梨花名满天下,只可惜我一直未得空前去一睹风采,现下一把老骨头也跑不动了,你就当替我跑一趟吧。”
“好。”宇智波佐助没有推脱地收回了钱袋,爽利地应下。
一声好让一秋满意地勾起了唇角,杯中酒一饮而尽。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大厅里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一秋的心总不如表面泰然,似有什么不吐不快。宇智波佐助弑兄的消息早已经由各个渠道流传开,一个名唤“晓”的组织点名要收买他的人头,赏金也是水涨船高节节攀升。
别人的仇恨,别人的决定,容不得一秋置喙,她对宇智波佐助的做法也没有任何主张或意见,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个人看法。
一秋看到过各式各样的复仇者面孔,无论是大仇得报还是抱憾终生。可都不是宇智波佐助这样的。
大仇得报却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了却仇恨却越发憎恨。
“梨花是一种特别纯粹的花。”一秋突然说起不着边际的话,宇智波佐助不明所以,侧过头疑惑地看着她。
“所以,下次带花来的时候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理清了。别玷污了我的花。”一秋轻描淡写的解释引得宇智波佐助一怔。
“总之,”话匣一打开,一秋也索性将之前积压想说的话挑明,“任何事情在时间面前都是不值一提的。年轻总是充满无数的可能,希望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不会后悔做过的一切。”语毕一秋起身向小厨房走去,留下宇智波佐助一人在大厅内。
十六的少年满脸的阴郁,同是这样的年纪走来,一秋也许不能理解宇智波佐助的遭遇和处境,但一定能理解这个年纪的笑容和泪水。
她希望宇智波佐助明白,人的一生可以有许多波折的过程,但只有一个固定且肯定的结局。不同的年纪会对人生有不同的感悟,当你老了的时候,兴许就会觉得人生短暂得仅如“一秋”,那些看起来漫长的岁月不过夕暮。
可也正如十六七岁时的一秋一样,彼时的宇智波佐助并不完全懂得一秋的深意。那番让他解决事情的话更加坚定了他内心的某个决断,几日的静思静养再加上临走前的简短对话,宇智波佐助自那日起晦暗的心情也略略得到宽慰。
第二天一早,一秋醒来后才发现宇智波佐助已经离开了茶屋,茶室里的被褥整齐地叠放着,松软的被子一片冰凉。
三十一岁这年的冬季,一秋一笔生意也没有接到,每日拥炉煨酒,偶尔照料庭院中央那棵光秃秃的梨树。她根本不期望宇智波佐助会兑现承诺,赵县梨花她虽想却也不是非要不可。
原想趁机再捞一笔,但钱袋真到眼前唾手可得时,她又突然不想要了。就是突然地不想要了。一秋很清楚若是直白地言明,宇智波佐助必是不会应许的。所以才随口一诌,改说要一枝梨花代替租金。
这次,是真的不会再见了。
拿过木棍翻了翻炭火,视线内的火星骤然燃亮,一秋看着斜前方茶室的木门,淡淡地想道。
宇智波佐助不辞而别后日子一天天过去,凋谢的梨花迎来了花期,从四月一直绽放到了十月,然后又萧索衰败,一秋始终没有等到宇智波佐助折来梨花的身影。本就不奢望宇智波佐助能够兑现承诺,一秋倒也没多失望,只是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太轻易承诺。
没有期待所以不会期望,没有期望才会对生命里的惊喜衷心地感谢和欢欣。
在一秋三十五岁的春季,她收到了宇智波佐助迟到了四年的“租金”。
那日的春光一秋竟觉得是她三十五岁的人生里所看到过的最好的。
宇智波佐助身着纯白的衣衫,捧着两枝缀满花蕾的梨花,迎着渐露的晨曦拉开了茶屋的大门。
来人的身形与记忆中少年时期的身形有些不同,一秋睁着眼细细打量。完全长开的身骨,高大挺拔;萦绕了宇智波佐助整个少年时期的阴沉如今已化为沉稳收敛在全身每一个角落;清晨还带着凉意的风在他墨黑的发里穿行,从容安宁的眼眸终是摆脱了冷酷森然。
与怀内的梨花一般无二,纯粹、自然。最重要的是——带着生机。
“哟,长高了。”一秋挑挑眉,神采飞扬。
“租金。”宇智波佐助走上前,将两支梨花横在手心递过去。
“怎么多了一枝?”一秋接过,转身放入柜台后那只茶色花瓶中摆弄着。
“一枝是上次的租金,一枝是这次的租金。”轻车熟路地朝最近的桌子走去,宇智波佐助解下佩剑放在桌上,坐下后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示意倒茶。
“这次?倒是会打算盘,你焉知这次的租金又是一枝梨花?”
“这两枝梨花出自青松之手。”
“千金难买一青松?你怎么会有?”一秋不由得拔高了音调,惊愕无比。
赵县梨花扬名天下,其中最为难得、最为上品的,是由江湖的“千金手”青松所培育出来的赵县梨花,多少人趋之若鹜。曾有一名喜爱梨花的富商不惜花费千两黄金只为移植一枝青松培育的梨花。可惜最后那枝梨花离了青松的照料竟渐渐枯萎凋谢,化为肥泥的落红,再无花开之日。
从那以后,青松不再贩卖自己手中一花一草,专心研育新品种。“千金难买”、“千金手”的称号也是那时开始广为流传。
“机缘巧合。”宇智波佐助不愿多做解释,风轻云淡地将话题撇过。
“多谢。清茶,请稍等。”一秋由衷赞叹,抱起花瓶置在宇智波佐助坐下的木桌上。欲放还羞的花苞很是娇嫩,丝丝馨香从蕊黄处散开,浅浅地飘荡在古朴的茶屋大厅内。
很多年以后,一秋仍然记得三十五岁那年的春季,当看到宇智波佐助抱着梨花款款而来的身影时,她的内心不可置否地似有什么轰然倒塌,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徐娘半老,晚节不保。
—·续·—
<四>、惜暮
住的仍旧是那间茶室,宇智波佐助轻轻拉开了木门,房内散发的不是长久无人居住的霉尘味,而是清淡的茶香。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环顾了房内一周,宇智波佐助的嘴角勾起了极浅的弧度。
“我明日约了人,可否借你茶室一用。”宇智波佐助头也不回地说着,平静的语气里带着征求的意味。
“反正你交了租金,下不为例。”一秋耸了耸肩,不甚在意。
“多谢。”宇智波佐助侧过头,低声道了谢。
“该是我谢你如此信任我。不打扰你歇息了。”一秋直起倚在门外的身子,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地板走远了。
宇智波佐助不是轻易求人的性子,即便是到了紧急关头,他也不会冒昧向人求助。能被他托以重负的人,必是生死之交抑或是知己好友。
所以宇智波佐助的请求让一秋受宠若惊,她从未想过宇智波佐助会对她有如此高的信任,更没想到四年后重见的第一面,宇智波佐助就将这份信任毫无保留地展示给她。
半夜,迷迷糊糊地醒来,一秋皱着眉听着来人的动静,发现来人是直奔茶室而去,一秋的眉头才缓缓松开,翻个身又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清早,一秋打着呵欠踢开了茶室的门,却惊讶地发现宇智波佐助还在房内。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青年,一秋干干地笑了一声,收回了踢门的脚,故作镇定说道:“早,我以为你走了。”。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拿过搭在椅子上的外衫穿戴整齐,转身回道:“早。怎么?青松的梨花总该够几晚的租金了。”。
“够是够。不过……你要在这里住几天?”一秋不解地问道,她以为宇智波佐助只是借个歇脚处,毕竟昨夜凌晨里就有人来找他,想必他也是诸事缠身,这样借宿在她这里真的合适吗?
猜想一秋一定是知晓了昨晚的事情才会有此一问,宇智波佐助走到火炉旁取了热水倒了杯茶,动作不徐不疾,优雅而从容,待甘冽的茶水润湿了喉咙,而后才淡定地回答:“是,我要等一个人。”。
昨夜趁月而来的是他的挚友漩涡鸣人,他需要漩涡鸣人为他带来任务信息,最快也需要三五日。这期间他不能暴露自己,而一秋这里足够安全、隐秘,最重要的,是他相信一秋。
尽管相处的时日远远不足以让他了解一秋,可这并不妨碍他相信她。他可以不了解一秋的个性、不了解她的喜好,甚至和一秋不算是多亲密的朋友,但他可以肯定一秋不会伤害他。
四年前应下一秋的“梨花约”,然后用整整四年的时间将所有的事情断得干干净净。四年的时间里他看清了一些人、一些事,义无反顾地离开家乡,从此仗剑天涯,风雨为伴。
宇智波佐助很清楚,这样的他才有资格去赴一秋的梨花约,恰逢梨花盛放,他毫不犹豫地前往赵县,凭借从前执行师门任务时曾无意救了青松一命的恩情,成功地从青松手上获得两枝梨花。
可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往江南一秋茶屋途中,偏又遇上漩涡鸣人急急地找上,直说师门有重大任务需要他出手相助。拗不过挚友的盛情相托,再加上木叶师门是他的亲生哥哥宇智波鼬倾尽生命想要守护的,他便答应了漩涡鸣人的请求,顺水推舟地将情报交换地点定在了一秋的茶屋。
“宇智波小公子,这棵虽不是赵县的梨花,可是你这么浇法我也是会心疼我家惜暮的。”一秋站在庭院的木栏旁,满脸的痛心疾首。
“惜暮?”宇智波佐助停下继续倾斜洒水壶的动作,滑出袖口的手腕一顿,随即抬起,修长的手指端着洒水壶,侧过身看着走近的一秋问道。
“这棵梨树的名字。‘惜暮’,珍惜天光日暮,怜惜人生迟暮。”一秋放下环在胸前的双臂,走到树下站定,仰起头凝视树枝上缀着的纯白花苞,喃喃地解释。
“总说‘一日之计在于晨’,可西斜日暮的情致难道比不上东升晨景之朝气?少年的意气风发固然可贵,难道花甲古稀就可遗珠弃璧了?”一秋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省去了最想说的话,期冀宇智波佐助能通情晓意。
岂料宇智波佐助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一秋,轻哼出声:“你今年还未有四十罢?这样的年纪离花甲古稀尚有一段距离,偏安一隅、无心作为,这样的生活便又是‘惜暮’了?”。
他果然懂得!
几句话让一秋又惊又气,惊喜宇智波佐助听懂她的言外之意,气恼他如此直白地挖苦,奚落的反驳呼之欲出,忽又转念,大笑出声,爽朗欢快的笑声与柔煦的春日浑然一体。
“哈哈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宇智波小公子好生犀利。得过且过、安闲自在的日子过久了便经不起折腾了,可即便是这样懒散无作为的日子我也奉若至宝。你觉得这样的生活不好吗?”笑意浓厚的话风一转,带了探寻的意味反问道。
不曾想,宇智波佐助敛了眉,似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怔怔地回道:“不,‘一秋’很好。或许十年后我也会开这样的一间茶屋,宁静致远,安之若素。”说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将手中的洒水壶放在庭院的石桌上,与一秋一样抬起头看着眼前枝头繁簇的梨树。
默默听完宇智波佐助的话,一秋稍加思索便明白宇智波佐助口中的“一秋”即指茶屋。暂且不深究话中的真意,宇智波佐助从少年时起便一贯峻冷的面容此刻笼上了几分索然,引得一秋心下喟叹。
宇智波佐助想要的不是一个年老的寄托,而是一个归宿,一个自七岁后便被剥夺的家。
“‘一秋’不是营生之所,我把这里当成我的家,你若不嫌弃,这里几时都欢迎你。”负在身后交叠的双手略略松开,一秋转身背对宇智波佐助,随风摇曳的嗓音不见玩味散漫,却是罕见的认真与温和。
庭院里的春风缱绻地缠着二人的衣角,潋滟的春光在两人的鬓边流转,远处依稀传来鸟儿的莺歌脆语,朦朦胧胧,衬得庭院越发安静。
静默良久,宇智波佐助的声音轻得恍若花开,透着春日的暖意,“好。”,一如当年应下梨花约般。
—·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