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迭香,罗德岛精英干员,熟练掌握极稀有的源石技艺,于对抗大型生物,破坏硬目标,设施紧急制动与中断小规模冲突等任务中表现出色,并于攻坚战、阵地战与歼灭战中体现出极强的战场掌控力与显著的战术价值。现由凯尔希指派,作为歼灭战的核心发起人之一发挥作用。
迷迭香的所有其他档案皆移入高权限资料库。
临床诊断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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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影检测结果显示,该干员部分器官轮廓模糊,可见异常阴影,循环系统内源石颗粒检测异常,有矿石病感染迹象。
【体细胞与源石融合率】<1%
【血液源石结晶密度】0.13u/L
已知的绝大部分生理器官结晶化与源石增生现象,几乎都源于血液中源石颗粒过量累积所造成的局部性病变。
是的,Touch,你的推论大体上是准确的。
这个特殊个体也许可以被称作是感染者,但这很难说是矿石病。
处于她脑干处的感染器官并非天然生成。没错......人工植入。参考过Raidian的探测报告以后,我们可以确定,这个装置是百分百的人造产物。
如果说幽灵鲨的感染与这个特殊个体一样,同属于人为感染......我们先不讨论幽灵鲨的免疫系统不断激烈对抗源石感染的生理现象......幽灵鲨脑脊液中高浓度的液态源石已经确确实实地危及到了她的生命。我们不惜动用种种手段去阻止她病情的恶化,我们理当如此。
而现在,被施加在这个特殊个体身上的实验,这个实验的目标之一就是要克制源石感染对该个体产生的不良影响。
他们做到了,即使是暂时的。
从立项开始,他们就想要生产一个没有被矿石病感染的感染者,一个不用施术单元的术师,一个无需精深源石技艺理论培训的大师。
感染器官不会提高她体内源石结晶的密度。这个特殊个体,某种意义上,“并没有被感染”。
在特殊个体生理机能继续正常运作的情况下,取出这个人造器官?取出这个令她正常呼吸、吞咽、令她的血液能够正常流动的器官?
我们没这个条件。谁又有这个条件?这个实验短期内甚至不可能被复现,而我们现在还要逆向它的实验成果,将之还原成正常的身体组织?
洛肯水箱实验室已是一摊废铁,所剩无几的研究资料也被一扫而空,这些资料是遭到了销毁还是由其资助人成功回收,我们也不得而知。实验室的实际控制者不会允许这个丑闻外泄,争先恐后扑在沃肯水箱残躯上食用它血肉的其他科技公司也绝不在少数,谁能数清每座哥伦比亚的城市里有多少间谍栖身其中?
洛肯·威廉姆斯的确是个天才,但他的无知与漠然牺牲了众多生命,也最终葬送了他。他理应被自己的罪行深埋。
梅兰德儿童权益保障基金会从废墟中救出了这个特殊个体,再将她秘密转移出国,也是其上层深谋远虑的结果。不能让任何哥伦比亚的公司或利益团体得到洛肯的成果。这场发生在洛肯水箱实验室的事故不能再继续发酵,纵容它的实验成果带去更多不稳定因素?这件事不被允许。他们不允许。他们宁可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而她最终被送到我手里......也许是机缘巧合,也许是因为我曾和洛肯的老师合力结束了洛肯在哥伦比亚矿石病研究领域的学术生涯。但我们心知肚明,这阻止不了他,阻止不了那些想要利用这片大地上每一条生命的人。
这样一来,我们和梅兰德的合作也结束了。这会是最后一次由他们派发、由我们经手的秘密处理项目。实验个体将就此从哥伦比亚任何记述中消失。
梅兰德不会在乎这个实验个体是死是活,她之后的去向由我们决定。
但对她的处理——直接取出试验器官会造成怎样的影响?对她生理系统的直接伤害可能只是最轻度的。
这个装置没有替换功能。他们从来没想过要设计这个功能。
它已经成为了特殊个体的一部分,他们让她的施术单元......成为了她的生命。
我还没资格要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但是,道德是你我的事,却不是罗德岛的。
——凯尔希医生
档案资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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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们已经列了一张双向对比表了......嗯,她本人就和外表一样,是个小小的菲林姑娘。这些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她的法术,呃,虽然我们已经停止在室内进行测试了,不过之前得到的这些数据还是能说明很多问题的。
啊,提太多理论上的东西似乎不太好,我也不太懂,理论术师们老说是逆向知觉啊思维冲动之类的,似乎和认知学与神经学有比较大的关系,都已经是我不懂的东西了。
这里就只说说这种法术的表现吧。嗯,毕竟很多东西也是机密的,这份资料只是给你大概了解一下。
已经有人开始把她的法术叫做精神实体了。因为......这么解释确实很形象,很方便。
她的法术既能延展成一张能覆盖很大范围的、感知范围内物体运动状态的“网”,范围内的个体则一般对这种“触摸”毫无知觉;她的法术也能单纯地作用在单一个体上,我觉得可能很像一只大手......即使要求她把法术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也会至少影响好几平方米的大小。这大概是因为她是想“握住”目标吧。而且,这种力似乎没办法被施加在目标内部,就算是一个透明的,能清晰看见里面内部构造的水壶,她也没办法从里面撑破它,只能从外面挤压水壶。这就越来越像是一个可被延展、可被塑形的施力实体了。
在测试过程中,根据“手”和“握”这个意象,我们大致推测,她在注意力极度集中的情况下最多能运用“四只”巨大但无形的“手”。测算结果好像是根据法术活性和深水测试来计量的。无论是速度测量还是力度测量,都证明了她的法术力蕴含着庞大的能量,但我们在它运作并打碎什么东西前,连法术形成的征兆都观测不到。
为什么是四只,为什么是无形的“手”呢?是因为她就是这么想象的吗?确实,在检查目标结构形变的过程中,我们几乎会觉得,有些凸起就像是指缝的位置......
温差较大的情况下,她在使用法术时似乎也会被冻伤和灼伤......至少在神经活动上是的。没有任何症状显现,只是她会说......“冷”......或者“疼”,而且根据她大脑皮层的活跃程度,这是真的。
(录音声音逐渐变轻)
我听过一个很不靠谱的说法......甚至有些可怕。
他们说她的兄弟还活在她的身体里。她的法术就是她的兄弟在......伸出手,拥抱土地,或者用力捶打。
我不知道这是从谁开始这么说的。真令人不安。
——场记员术师干员KK的录音
档案资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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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德送来的患者接受干员训练已经一段时间了。我不清楚这是凯尔希还是Outcast的主意,但这确实让她好些了。
她不像我见过的其他实验受害者一样,常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或是完全丧失生活能力,蜷缩在容器中发抖。
她是个受过一定教育的来自中等家庭儿童,这是我全部的最初印象。只是在她精神不稳定时,她对舰体造成的破坏才的确触目惊心。
她对实验室感到恐惧。她对医疗器材感到憎恨。她还能轻松把强度数倍于标准护甲的装置在半空压成拳头大小的一团,我怀疑,如果不是Logos在,我们大抵都已经死过几次。
这样一来,她之前有着怎样的遭遇,我们也算是比较清楚了。凯尔希最近要求工程部重新装修了部分实验室和医护康复病房,我也给检查设施之类的换了一些配置,比以前更舒服些,更温馨些了。
她闹得没有那么厉害了。
和她讲对错没什么用......她明明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但她已经暴露出了类似于记忆丧失的精神疾病,她甚至会忘记专业性知识。
但我们发现,对她进行培固性训练是有效的。Touch猜测,她不是真的忘了,只是会把记忆封存起来。我们都觉得这和她大脑里的那个装置有关系。或者她就是想要这种结果,所以她的法术帮她完成了。
她的法术肯定不只是意念传动那么简单。她过去的遭遇困扰着她,所以她才会想把记忆给抹去。但她又没法控制剩余的,强烈但无序的情绪......一团乱麻。她会懊恼自己为什么又忘了,很焦虑,很迷茫。她苦恼于不能达到我们的预期,哪怕我们都更愿意鼓励她,帮助她。她还是会自责。
至少我们不可能去回溯她参与实验的过程了。这件事几乎被她从自己的脑中挖空了,那是很暴力的方式,接近封闭。她的失忆症状甚至都可能只是这个行为的副作用。
她的认知概念在不断地被她消耗掉,我猜,被她的人造器官,用以处理她身体的持续应激状况。
我想她需要一个记录器。我会给她造一台终端,方便输入的那种。这样她就能时常翻阅记录,去重新挖掘出她想要的那些场景和词句,让她的情感重新回归她脑中的事实,规整起来。像是把台词还给电影。
有一次她问我,为什么在房间里不让她穿鞋,我一边解释安全问题,一边想着从阿米娅那里借一双鞋,让她出舱的时候穿。阿米娅亲自带着新鞋过来了,很合适。两个孩子交上了朋友。阿米娅很擅长安抚她。
那时我想,这个患者的生活应该从现在开始,而不是她以前的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谜团还很多,可这又怎么样呢。
凯尔希说她过段时间会发起一次术师和医疗精英干员间的投票。虽然我是搞工程的,不会去参与,但如果我去,我应该是会投让这个孩子继续在岛上生活的那边。如果她需要人去疏导她的压力,去指导她如何控制她的法术,那我们这些人再合适不过了。
——模糊不清的个人记录,被夹在了资料夹里
档案资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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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干员档案】
1 感染者。
2 性格:
连结感,实践派。
3 身份相关:
哥伦比亚。
合作关系,灾难性突发事件,合同终止。
感染者,受保护者,实验产物。
禁止透露更多内容。
4 感染者身份相关:
归属,理解,维护。
5 战术要旨:
小队核心,歼灭,专注。
6 ■■可能性:
中等。
7 B类事件:
允许。谨慎指导。
8 调动许可:
凯尔希,阿米娅
新增调动许可:博士。
档案资料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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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肯水箱不是问题的源头。
事发时,洛肯一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否则以他的性格,还不会这么孤注一掷。
我没有为他辩护的意思,但借此剖析他的行为,也许能论证我的一些观点。
我想,在之前那段时间里,他迫切地需要实验结果去支撑他的理论,以争取资源,或是维持地位,亦或是保留项目。
洛肯会在特殊个体身上植入人造感染器官,只因为他是在做一个感染者项目;如果这是个全新的仿生机械项目,那么实验品即使被替换掉半数以上的器官都不会沾上一点矿石病感染。
特殊个体与她的兄弟只因为拥有些许独特的源石技艺天赋,就被卷入这样的实验......她们家庭的破灭与之后的收养生活,虚构的监护人、违规的抚养院,全都与此有关。
我不排除那个猜想。梅兰德的报告里明确地指出,洛肯出于实验目的,已经谋杀了她的兄弟,事故的起因正是洛肯强行以她兄弟被提取出的“意识”,启动了她的感染器官。
无论是由她自己假想出的,还是像扫描的误差体现出的那样.......这很怪异,我知道。但她的“兄弟”可能依然还存在于她大脑的某个部分中。她可能也还不想知道这件事——这源自她的潜意识里的拒绝,或者,这是她“兄弟”的意愿。
过于理论化的神经科学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出于利益而逼催出的实验数据,能用手挤出鲜血。这种实验数据只能支持战争和暴力的理论,我还不需要这些。
洛肯水箱预谋已久。规模如此之小的实验室也能指引这样深度的、非人道的犯罪行为,这只证明哥伦比亚的科研在特权道路上走得太远。
相较乌萨斯和萨尔贡,哥伦比亚的法律也许的确更先进、更严格。但法律的严苛与否和其缜密程度没有联系,执法者与司法者都只是人。进步的社会有着更“文明”的缺陷。
仅仅是因为他们需要她是感染者,仅仅因为他们希望她拥有类似的力量,通过压缩意识来扩大法术投射......她就遭遇了这样的事。
我不管是沃尔沃特科钦斯基还是莱茵生命......又或者是虽然牵扯不到但也有嫌疑的制药业的沙滩伞或者塔山生物科技......不管是谁。不管洛肯水箱背后的支持者究竟是谁。
迟早会有更大的灾难在这条路上等着他们。
所以,投票的结果......我猜有两个人投了反对票。
Logos也同意了,对吧。嗯?不,我不意外。你们可能觉得他对卡兹戴尔事务之外的一切都不关心,但那样的他是不会同意成为精英干员的。
投反对票的......她们两人的性格就是这样。Pith她们不同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会去说服她们。
这当然是你们让我这么做的。得了,Touch,是你们投了赞同票。本来该是你们去说服她们两个。我只是想加快速度。
我这么做的原因?
今天早上,我在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她问我记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她想知道自己过去的名字。她在逐步开始面对自己的过去......哪怕那过去已经摧毁了她一次。或者,她应该有一个新的名字。
......如果我们的城市与我们的居民真的比无数年前的血腥野蛮要进步,那么我们至少应该证明,我们的人格真的进步了。
阻止科学被运用来伤害无辜者也是我的责任。
也许现在为她取名还为时尚早,她应该自己来想那个名字。但是代号,我们现在就可以给她。
我认为她成为干员,对于她的明天和这片大地的明天,比任何其他可行的道路更通达。既然你们同意了,我也承诺,我会教导她。她会成为你们的家人......你们的队友。
她做的到。
【过往的神话中,有一种神奇的植物能令无法面对记忆的人最终变得勇敢。以后她的代号就叫迷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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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可能回归正常生活吗?”
......什么样的生活是“正常”的?是荒野上聚落居民身上勉强披着的叶杆粗衣,还是莱塔尼亚人引以为豪的法术精纺?是哥伦比亚贫民窟里三分钱一碗的酸豆汤,还是维多利亚某郡宴席上动辄数十道佳肴的排场?
生在这片大地上的每一个人,都是被他们的生长环境打磨出来的。在这时候相信某一种生活是“正常”的,不过是偏见打底,傲慢装盘,装点上大量的无知,一股脑盛上来。
你我该相信的就只有她这个人。给她时间,等她挺起胸来,她所做出的决定、想要实现的某种未来,就是她的正常生活。那就是正常的生活。就这么简单。
你就是她的大地。你怎么对待她,她就会怎么对待这片大地。